她推开了他。
用了很大力气,他毫无防备,狼狈地坐在地上,没了系带的束缚,象牙白的绸缎顺着肩头滑落,像一泓月光猝然倾泻,堆迭在腰际。
敞开的衣襟下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,锁骨如同精致的骨瓷,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。几缕长发在猝不及防中被抽出垂在颈侧,墨色发丝与冷白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把男人推倒在地的场景好像不久前刚发生过一次,这不对吧,她是什么坐怀不乱的苦行僧定位吗?
他的脖颈上垂着一条极细的金链,链身由无数微型新月与星辰的镂空雕花串联而成,随着仰头的动作轻轻晃动,在锁骨凹陷处投下细碎的光斑。链坠是一枚泪滴形的红宝石,正巧悬在喉结下方,宛若一颗将坠未坠的血珠。
视线不可避免地被吸引更多,脖颈上的链子自下蜿蜒而伸两条分支绕过胸膛,固定的位置是……胸前的两点。
更重的装饰来自腰间——三条粗细不一的金链松松垮垮地挂在髋骨之上,最粗的那条缀满指甲盖大小的菱形金片,稍一动弹便互相碰撞,发出细密的金属轻响;中间那条链子稍粗一点,随着呼吸起伏在睡袍上碾出暧昧的压痕;最细的则纯粹是装饰性的蛇骨链,尾端垂落至大腿内侧,在肌肤上蜿蜒出金色的轨迹。
当他被推得踉跄后退时,这些金链便如同活物般游动起来。红宝石坠子猛地甩动,在锁骨附近擦出一道浅红;腰间的玛瑙链滑到腹股沟,冰凉珠串激得他浑身一颤。
最要命的是胸前那对金珠点缀——原本只是装饰性地扣在乳尖,此刻却随着拉扯牵动,带来几分红肿热痛,在皮肤上勒出泛红的凹痕。
他试图撑起身子时,垂落的发丝与那些精工细作的金饰纠缠在一起,仿佛被自己华丽的枷锁所缚。
睡袍下摆因挣扎卷到大腿,膝盖在挣扎中蹭出淡粉的痕。他试图并拢双腿的动作反而让绸缎滑得更开,露出线条柔韧的小腹。
陆瞻白表现得像只被毛线团缠住的笨猫,可这不像他,所以齐鹭只能认为他是故意的了。
但的确很诱人,恰到好处地遮掩了最隐秘之处。
“好疼呀……”他含嗔带怪地睨她一眼,搭上她的手起身,虚虚拢好衣服。
陆瞻白没想到她用这么大力气推他,诚然倒地时有点表演成分,但乳尖是实打实地被扯得红肿了。
宽大的手掌没有放开她的意思,拉着她要往卧室里走去。
“不可以。”她再一次甩开了,“你总知道我买戒指是要干嘛吧?”
“那行吧,我们去书房坐着谈总行了吧。”
齐鹭将信将疑,但见他将腰间系带重新系好后,还是跟着他来到了书房。
两只手按在她的肩上颇有待客之道地引她落座,他却不正经地坐在了桌面,一副勾栏做派。
也是,都穿这样一身了能指望他有多正经呢?
“我只有一点要求,我不想这一身白穿,然后你今晚必须留宿。”
“要求好多,我不干。”
齐鹭作势欲走,但陆瞻白坐着的位置高出一截,正好够他把她按回座椅:“哥哥再给你打一笔钱做奖励好不好?”
“你把我当什么了?给钱就睡的鸭吗?”她难以置信地盯着他,试图探究他的内心想法,不知道他如何想出这样折辱人的要求的。
“你怎么会这么想?不是你说哥哥是赔钱货吗?倒贴钱给你玩也不愿意吗?”
近乎质问的话语急切地一连串抛出,尽管什么不该发生的事都发生过了,他却能时刻捡起长辈面对小辈的口吻。
潜意识的顺位排序里,他还把自己当做她的兄长,而不是情人。即使此刻这个不称职的兄长在请求妹妹玩弄自己。
“就今晚……”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,指尖捏着支票边缘,在实木桌面上推过去时,指节绷得发白。支票上的数字足够她挥霍几年,墨水还没干透,晕开一点模糊的痕迹,像他此刻潮湿的眼神。
余光扫到那个数字后,齐鹭觉得为这点事生气也挺装的,反正他是个神经病,跟他置气除了让自己胸闷气短外别无用处。
她歪头看他,唇角挂起浅淡的笑。随着她的倾身,捎来她身上不知是洗衣液还是洗发水的香气——这味道让他喉结滚动,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。
哥哥。 她忽然用指甲点了点支票,你平时谈合作也这么不专业吗?
他略微惊讶地唇瓣微张:“你嫌少吗?”
两人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他忍不住屏息了,害怕有哪一刻的失态她就不愿意碰自己了。
太近了,近到能数清她睫毛的阴影有几根落在脸颊上。可她只是伸手勾过他脖颈上的链子,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喉结。
“你没有明说要做到哪步,我就只会做到我理解的程度。”她退开后露出礼貌微笑,“毕竟我也有男友了,再出格的事情就不行了。”
支票还躺在桌上,他盯着那个可笑的数字,突然觉得喘不过气,其中隐含着表达爱意的谐音。金链像绞索般勒紧脖颈,昂贵的装饰成了滑稽的戏服。
果然他还是很在意那个“男友”的存在,但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呢?她愿意碰自己就很好了。
妹妹的手从衣服下摆探了进来,冰凉的触感覆上温热的昂扬时,激起浑身的颤栗。可她抬眸时眼里的怜悯比拒绝更令人想回避:“躲什么,哥哥。”
连那处也绕了链子,不知道他难不难受,反正她的掌心有点硌得慌。
正疑惑着如何取下这链子,指尖就触到了顶端处的硬质凸起,似乎是颗嵌进去的珠子。
她瞬间明白了固定方法,怪不得随便碰一下反应都那么大。她都有点佩服他了,光是想一想都感觉有几分幻痛。
男人的后背弓成一道紧绷的弧线,袖口早已蹭得凌乱,双手死死反撑着桌沿,指甲几乎要在坚硬的红木漆面上刮出细痕,抑制的喘息从咬紧的唇畔溢出,当然是疼意大过爽意的。
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地溢出,沾湿了睫毛,在眼底聚成一片晃荡的水光。他索性闭上了眼睛,全然感受着她给予的这份恩赐。
“轻,轻一点……”
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,带着颤。可妹妹的拇指正卡在他顶端的凹陷处,力道精准地碾过那颗珠子——快感与痛楚在神经末梢炸开,他猛地仰起头,喉结剧烈滚动,脖颈拉出脆弱的线条。
呼吸彻底乱了,胸口剧烈起伏,每一次吸气都像有电流顺着脊椎窜上来,让他不自觉地夹紧双腿。桌面的凉意透过单薄的睡衣布料渗进来,却浇不灭皮肤下蒸腾的热度。
“明明很舒服吧?”妹妹动听的声音响起,眼中一片清明,手指却突然加重力道按向柱身,“哥哥的这里……僵硬得像石头呢。”
他浑身一颤,终于漏出一声呜咽。泪水滚过发烫的脸颊,在下巴悬了片刻,最终滴落在敞开的领口里。
当那只手突然移到更深处的两个圆球时,他彻底瘫软下来,额头抵在妹妹头顶急促喘息。垂落的发丝扫过对方锁骨,带着潮湿的泪痕与汗水,她甚至连他的衣服都没脱,他就已快要缴械投降。
快感逐渐攀升上来之际,他眩晕到几乎以为自己的头颅变成了吊灯,繁重地挂在天花板上,好似短路般随着光线晃晃悠悠。
周遭的一切也变得迷迷蒙蒙。
齐鹭也瞧不清楚,毕竟作乱的手、糟糕的性器、摇晃的金链全都隐没在月白的绸缎之下。